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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手機和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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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久之前用組織的手機給他發了一通信息。

信息裏面讓他來的地方就是這個地址,說有事情要告訴伏特加。

來到之後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伏特加表示很是羨慕。

大哥……居然在餵自己女朋友吃東西嗎?

這是什麽樣的場面?

大概率和日出西山沒什麽區別了。

伏特加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到這樣的場景,居然毫無預兆地直挺挺展露在他的眼前,讓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進該退。

春日野清奈的嘴巴正張著,果肉就在她的面前,吞也不是、縮也不是。

自從媽媽四歲那年去世之後,春日野清奈就沒有被人餵飯過了。

雖然她爸爸給她請過一些菲傭和保姆,但春日野清奈骨子裏的靈魂就是一個成年人,她也不太喜歡那種每走一步都會被人擁簇著大呼小叫“小心別摔著”的感覺。

所以從小到大,她都是獨立自主的行動派。

黑澤陣見她一臉呆滯,也懶得她主動張嘴吃掉,就直接把果肉塞到她嘴巴裏,然後捏著叉具隨手扔到旁邊。

他轉頭看著門外的伏特加,言簡意賅:“進來。”

“是!”伏特加拉開門走進來,但也只是從門外挪到了門內而已。

他乖巧地停在門口玄關處,不敢在警察大嫂面前多說什麽,生怕自己打亂自己大哥部署的『計劃』。

但實際上,上次跟伏特加說了一堆的是春日野清奈。

黑澤陣不知道春日野清奈跟伏特加說了什麽,但是大概率就是一些有的沒的、嚇唬伏特加的話語。

因為大熊三郎的事情,黑澤陣暫時不再接手組織裏的任何事情。

唯一交給黑澤陣做的,就是去找暗網裏的那位神秘黑客『西塔特』。

『西塔特』的她,坐在兩個想要把自己帶到組織裏的家夥們之間捂緊自己的小馬甲。

春日野清奈看著黑澤陣起身套衣服的樣子,跟著問了一句:“你要出去嗎?”

咦。

這是什麽奇怪的,妻子詢問丈夫外出的畫面感?

伏特加的眼睛被墨鏡遮著,雖然春日野清奈也不明白為什麽都快到傍晚了這家夥還戴著墨鏡,要說裝酷吧這個顏值也不太適合。

察覺到大嫂的視線。

伏特加非常端正地報以同樣友好的微笑。

哎?

怎麽感覺……今天見到的這位警察大嫂和上次在警視廳門口見到的不太一樣呢?

上次給人的感覺有些冷傲,連說話作風都跟大哥一模一樣,今天倒是很親切地對他笑呢。

黑澤陣抄起旁邊沙發上的黑色風衣,就在伏特加以為他要出門了,頭低18度準備迎接大哥出發。

春日野清奈在旁邊看地咋舌,不得不感慨日本這邊黑社會一些苛刻到極致的禮儀規範。

聽灰原哀說,在組織裏面有代號的成員其實地位都差不多。

只是因為黑澤陣加入組織時間比較久,也是oss比較信任的對象。

所以很多時候外出執行任務都會由黑澤陣指揮。

這就導致了很多成員會下意識地聽從黑澤陣的指示。

而伏特加,也是因為在曾經某一次任務執行完畢後,就對黑澤陣十分尊重且崇拜。

因為這份崇拜,他當了黑澤陣十幾年的小跟班。

而伏特加也因為這件事一直引以為傲。

他正側身準備先讓大哥先出門,結果就看到黑澤陣把衣服扔到旁邊,拿著下面的一個藥盒朝著春日野清奈走過去。

“……”伏特加墨鏡裏面的眼睛變圓。

這、這是……

春日野清奈看著他把藥盒扔到面前,然後……朝著她勾了勾手指。

不是所有人都能把這樣一個的手勢,筆畫的那麽清冷。

這都要歸功於他那一點情愛都沒有的冰冷雙眸。

“……”伏特加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哥在幫對面這個女警拆紗布,還聽到這位女警捂著自己袖子說。

“你別撕了,這衣服挺貴的。”春日野清奈嚷嚷。

醫院的病號服你撕就撕了。

我自己花錢買的衣服可不行!

“麻煩。”黑澤陣無視掉她傻裏傻氣的動作,指尖輕扯她的袖口,一條縫從他之間中往上拉來一道裂痕並發出衣襟抗議的撕扯聲,露出她纏繞著紗布的手臂。

“你——哎喲啊啊好疼!”

春日野清奈眼花直冒,雙腳痛得在地板上支了起來,剛好碰到他微微垂首低下來的銀發。

“再買。”他說。

春日野清奈罵人的話說不出來,她怕自己說什麽難聽的話回頭黑澤陣往她的傷口裏撒鹽。

伏特加嘴巴半天沒合上,偷偷伸手掐了一把自己大腿肉。

貝爾摩德說過,琴酒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對於琴酒來說,哪怕是上一秒救了他性命的恩人,下一秒一但觸碰到他的黴頭也照殺不誤的殘酷。

所以伏特加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看到大哥跟那個女人談戀愛。

天老爺,大哥為了打入警察內部、讓女人對自己淪陷、掌握警視廳情報,居然犧牲至此嗎?

太了不起了!

伏特加的尊重x。

既然大哥都這麽努力,他也不能掉鏈子!

伏特加正想著怎麽表現一下自己,黑澤陣把她的手臂纏成一個胡蘿蔔後,以一種戲謔的姿態睥睨著春日野清奈得滿臉不高興在姓名信息裏。

有著那個人自己輸入的備註。

——【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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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野清奈自己的手機因為第一次墜海就毀壞用不了。

原本這個手機就是阿笠博士借給她用的,現在黑澤陣又給了她一個手機,裏面只有他的聯系方式,明顯是為了讓春日野清奈能夠聯系上他而單獨設置的。

春日野清奈倒也不是不信任黑澤陣……嗯,好吧,她就是不信任。

所以她拿著手機去了一趟阿笠博士家用設備檢查一通後,發現就是一部普普通通的手機後,春日野清奈才開始高興地把玩起自己『男朋友』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柯南有些無奈:“清奈姐,你真的確定要跟Gin維持這樣的關系了嗎?”

“不然我能怎麽辦?讓他把我黑客的事情檢舉給警察廳?然後我就收拾收拾東西從特搜科滾蛋嗎?”

春日野清奈癱在沙發上,擺出自己非常標準的葛優躺姿勢。

另外,她還得擔當起姐姐的責任啊。

給她可愛的小表弟找A藥解毒劑。

然後盡快解決組織這攤子爛事兒,讓她好好享受一下跟在大男主身後刷業績、職稱扶搖直上的躺贏人生。

柯南捏著下巴沈思:“不過根據清奈姐你剛才說的靈魂互換回來的過程。不管是墜海的時候你們兩個人第一次互換,還是第二次在海裏互換回來,肯定是觸發了什麽相同的事情。”

“相同的事情,有啊。”春日野清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接吻。”

“……”柯南。

“……”阿笠博士。

春日野清奈說完之後又自我否定:“不過應該不是這件事吧,我們之前也接吻過好多次,但是都沒有換回來。”

唯一特殊的場景,就是兩次互換他們都身處於大海之中。

大海、窒息、接吻……

柯南鼻梁上的鏡片閃爍著某種智慧的光芒:“難道觸發靈魂互換的條件是窒息嗎?”

春日野清奈拍了一下大腿:“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但還是很奇怪。我記得我當時在海裏的時候,還處於清醒的意識。但是在跟他接吻之後,就忽然意志沈重的昏迷過去。”

“嗦嘎,那麽就是這樣。”柯南右手握拳錘左手掌心,確定了。

灰原哀打著哈欠從自己房間裏走出來,她看了一眼客廳裏的姐弟二人,提醒道:“被Gin盯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她當初能從組織裏面逃出來,也是吞下了有致死率的A藥,拿性命搏出來的。

當時的宮野志保自己都不能確定,這顆藥咽下去她到底會怎麽樣。

“Gin沒有把你是黑客這件事情告訴特搜科,一方面是想要拉攏讓你能夠為組織效力;一方面也是把這件事當成一個把柄,讓你不敢說出組織的事情。”

灰原哀的這個分析得到了柯南的認可,他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這種事情怎麽說呢,只能說是有利有弊吧。

他們兩個人都能夠互相牽制著,誰也不敢亂來。

只是琴酒所說的『維持男女朋友關系』這一點讓灰原哀和柯南都有些奇怪。

“我從來沒聽說過Gin有這方面的事情。”灰原哀拉了拉身上的睡衣,擡起臉龐看著旁邊沙發上的春日野清奈。“可能也是我很少關註這方面的緣故,我一直以為向他那樣冷血的人是不會存在感情這種無用的東西。”

總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發生了一些變化。

春日野清奈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感覺,她在黑澤陣身體待了這幾天,就覺得不太適應其他沒有任何波動。

灰原哀平日裏並不是很喜歡提及琴酒這個人,但今天說了很多:“Gin這個人和組織裏面其他核心內部成員不一樣。像貝爾摩德和朗姆那樣的人,全部都是那位先生的親信,他們和那位先生也有著匪淺的關系。

而Gin是一個從孤兒院裏帶回來的孩子,他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的能力讓那位先生給予了他最深刻的信任。他在那位先生心裏的分量不亞於貝爾摩德,對組織的執念要遠比大部分成員都要沈重。

在我的看來,他早就已經和組織捆綁在一起共存亡了。”

警察和罪犯。

他們兩個人是天生對立的關系。

卻又因為偶然導致了靈魂互換、彼此綁定。

灰原哀其實是為春日野清奈捏了一把汗的。

琴酒那樣的人,是會讓女人哭泣的類型。

除此之外,春日野清奈也為自己弟弟擔心:“工藤新一是我的表弟,但江戶川柯南不是。所以你那天出現在搜查一課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不僅如此。

黑澤陣還在懷疑春日野清奈的身後有人一直在幫助她。

雖然黑澤陣現在沒有明說,但誰知道這個家夥什麽時候會自己暗中調查呢?

那個時候沒有人會想到黑澤陣會出現在警視廳裏,FBI們留下來的一些痕跡,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黑澤陣的懷疑。

柯南給水無憐奈發了個訊息,一直都沒有回覆……他……強烈的推理第六感有些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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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城市都以一種迅速進入睡眠的狀態變得昏暗。

遠處飛馳的不知名鳥類染上了夜幕,羽毛的顏色都變得像烏鴉一樣。

有幾個人聚集在山崖邊,看著遠處被烏雲遮住的繁星。

冷蕭的風帶著潮濕,服特加探出頭看了一眼,回頭跟後座上的人匯報:“大哥,波本沒來。”

貝爾摩德緊跟著說:“波本說他收到朗姆的命令,在調查工藤新一的事情暫時來不了。”

這句話讓整個山崖邊的溫度變得冷徹無比。

盡管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可是每一個人都能聽到某種類似於磨刀的聲音幻化成人的聲音,從車窗內傳來。

“工藤新一?”

他尾音發笑,由於過度冷靜而顯得十分可怕。

貝爾摩德的心跳微微急促,一種不安的感覺讓她開始把話題從工藤新一轉向別的:“Gin,你把我們叫過來到底想要說什麽?”

“無所謂,今天本來打算拔掉兩個礙事的釘子,看樣子只能先處理一個了。”

黑澤陣走下車。

黑色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朝著她們三人走來。

腳底下的石子也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發出疼痛的聲音。

所有人的冷意被他手裏端著的那把槍又催化了得更加低度。

被槍口指著的基爾眼睛怔圓,強作鎮定:“Gin,你要殺我?理由呢?”

他嗤笑一聲,銀發輕撫嘴角冷笑:“你說,你放了赤井秀一一馬,他現在會來救你嗎?”

“……”基爾。

貝爾摩德眉心蹙起,卡在她臉頰的摩托車頭盔有些沈重。

之前琴酒就懷疑赤井秀一根本就沒有死。

因為這件事情,他對基爾也保持著懷疑態度,從那兒以後就再也沒有派重要的任務給基爾。

今天琴酒突然對基爾發難,是發現了什麽嗎?

基爾忍住懼意:“當時殺掉赤井秀一,我可是全程用隱藏攝影機直播的,我也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不僅打穿了他的肺部而且還在他的頭頂開了一槍。當時朝他頭頂開槍,這可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擅作主張。現在你到底有什麽證據來懷疑我?”

她仔細地思考過,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那個小男孩的料事如神猜到了琴酒會讓她在赤井秀一的頭頂開一槍,所以提前在針織帽裏面藏了血包。

這個計劃完美無缺。

她還是很相信那個小弟弟和赤井秀一的。

如果赤井秀一的身份暴露,小弟弟一定給她提醒。

但是基爾完全沒有收到任何身份暴露的信息。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位組織情報專家可能查到了什麽有關於赤井秀一的線索。

但是剛才琴酒又說他今天要處理掉,兩個人有一個沒來地說的不就是波本嗎?

琴酒確實沒有證據。

但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赤井秀一沒有死。

基爾有問題。

但是琴酒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簡單一句“辦事不利”就夠了。

他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拉緊,貝爾摩德揚聲制止:“Gin!你忘了那位先生跟你說的話了嗎?”

跟他說的話?

說的什麽話?

黑澤陣當然不知道,因為他墜海之後醒過來這個身體裏面就變成了春日野清奈。

而那位先生通過伏特加告知的話,都說給了春日野清奈聽。

——『因為琴酒多次隨意處決組織成員,導致組織裏其他成員十分不滿。』

所以,此時此刻黑澤陣只覺得貝爾摩德很吵。

“砰——”

子彈打碎了貝爾摩德頭上的頭盔。

頭盔從貝爾摩德的頭上四分五裂的掉落,露出貝爾摩德受到驚嚇和沖擊的錯愕表情,隨後浮現的火氣卻被那燃煙的槍口堵住。

“你很吵。”琴酒冷漠的聲音不帶溫度地提醒。“閉上你的嘴,這能讓你活到下個世紀。”

“……”貝爾摩德氣得發抖。

基爾面色煞白,在這瀕死的場合裏想要為自己的性命再多說幾句時。

一個非常歡快且不合時宜的鈴聲響起。

——【我尿床怎麽啦!你小的時候沒尿過床嗎?哼,不理你啦~噠噠噠~】

全場寂靜。

鴉雀無聲。

除了黑澤陣之外,其他四張臉面面相覷,表情猶如打翻了顏料桶、有黑有紅有白的都非常好看。

伏特加顫抖著手,把琴酒的手機從車窗遞出來。

“大哥,是那位先生的電話。”

“……”基爾。

“……”庫拉索。

“……”貝爾摩德。

手機屏幕上琴酒紮著小辮、對著鏡頭筆畫剪刀手的嘟嘴表情……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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